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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的被动——阅读《活着》的随想

来源:红网综合 作者:刘炀 编辑:彭佩 2018-05-30 10: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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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长沙市一中国际部 1622班 刘炀

  “活着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呐喊,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人们的责任。”余华在序言中如是说。面对纷扰的环境时,要去忍受,接受着来自生活的审判。可是,忍受着的生命,却是廉价,甚至是被动的。在始作俑者的间接推动下,许多人甚至仅仅是为了活而活,以空洞的眼神审视着它,审视着未来,却又束手无策。

  环境的胁迫下,生命是脆弱的,同时也是无辜的。它们从来就没有义务去为舆论背景或者时代环境去埋单。即便如此,依然在某些时刻,个体生命的主宰之线看似紧纂在自己手中,可那一头,牵着的却是时代,想要撼动,虽有意,而无道以用。无人有力挽狂澜之势,役夫敢申恨?或是,役夫何处可申恨?彼时的“长者”是大势,无可救药的大势,含恨,又能向谁说?社会与时代?它只会变本加厉地骑在人的头上。

  忍受,使得福贵从战场回到了家,可是那场战争呢?带给他的,只有对命的屈服。除了忍受,他能做什么?他能如何?我摩挲着纸面,思索着。

  当福贵目睹了县太爷仆人的性命被玩弄于军官的股掌之间时,自己就已经知道,此刻的他,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自身的选择权。于是,他留了下来,随着这支炮兵部队四处流窜。在那草菅人命的世道,以乞求的姿态诉说着对生命渴望的呐喊。

  乞求,有何用?不过是换得一时平安,却保不了一世安稳。死的好看一些?倒也不见得。留下又有何用,前方的战场绝不是风平浪静的。死或生,不过就两种结局。即使自己拥有活着的权力,可在环境的迫使下,他放开了几十载自以为紧扣在手心的主宰权。一瞬间,灰飞烟灭,随风散去,归于尘埃。原本,他只是去城里请郎中,可现在呢,之前的生活哪怕再贫苦,再不堪,那份陪伴了多年的安逸,自此也离他远去。想要抬起颤巍巍的手去触摸未来,越过指尖的,只有未卜的深渊。谁也不知他们的命运会如何,谁也不晓队伍走向何方。当他与老全目睹了伤兵的惨状后才明白,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流亡者,生命的流亡者,时间的流亡者。为了活着,他留在了部队,为了活着,他辗转浙皖。可是,为了活着,奔跑了大半个江南,可又如何能跑出当权者的手掌呢?这将近一年,为了生存而流浪,可这种形式的生存,连主宰权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生存方式,他自始至终就没有看透。活下来了,忍受了,面对着当时的背景,活得太廉价,甚至是过分的被动。在时代面前,在生活面前,只能卑躬屈膝地妥协,为本不该由自己负责的事情以生命的代价买着单,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只知道,活下去,回家,哪怕再不堪。

  时至今日,当一枚枚导弹撕破即将破晓的黎明来到大马士革,蹂躏着天际的晨曦。当阵阵惙怛伤悴的嘶吼萦绕在这片“天国里的城市”的上空时,遗留下的,早已不是哈里发穆阿维叶时期名望与文化达到顶峰时的雄伟,也不再是马哈茂德时期那般繁荣而屹立于中东之巅的那个大马士革。每每待到尘埃拂去,只有无数张稚嫩,但早已麻木的脸庞在哀嚎。血,混杂着泪珠顺着额角缓缓流下,一滴,又一滴,在满是砂砾的黄土上迸出点点猩红。身旁的人却已走远。混沌,杂乱,恐惧,远胜过但丁笔下的炼狱那般狰狞。可曾记得,在空袭来临之际,眺望着导弹发动机尾焰挑破的苍穹,是最亲的人,把他们的耳廓,紧紧贴在宽厚的肩头,轻语道:“没事的,那只是神的流星。”抽噎着,安抚着,也无奈着。

  是啊,流星,文明世界飘来的流星,与童话中所述如出一辙,当光亮起的那一刻,意味着又有一位人仙逝而去。闪耀的流星,带走了熟悉的人,带走了无数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深深爱着主的普通人。他们本没有罪,真主审判之时,愿他们拥有能够永生的清白。可反观原罪在身的人,却披着人道的旗,如瘟疫一般凌辱着他人祖上留下的土地。

  他们做错了什么?我问自己,却久久无法得出一个使自己信服的答案。在政治面前,在纷繁复杂的国际关系面前,他们,仅仅是政治的消耗品,也许比消耗品更加的廉价,因为从来没有人在行动前考虑过他们的存在。

  他们也想呐喊,他们也想进攻。可是在现实面前,忍受,仅仅是迫不得已。或是徘徊于废墟,或是流落于他国,当他们以企盼的心情看着新闻时,得到的却是大国无关痛痒的外交辞令。无辜的死者,被歪曲成人性的罪人,被标榜为极端宗教的棋子,甚至,连作为一个难民去入境这些国家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在很多时候,他们不过都是“异乡人”的军刀劈来前的“磨刀石”罢了。他们愤慨,他们忍耐,忍过了饥饿,寒冷,疾病。可又得到了什么?安定的生活?没有歧视的环境?还是与之前一样的温暖家乡?不,留下给他们的,是对生命的怀疑,怀疑着在大背景的映衬下廉价与被动地活着的意义。

  没有哪一个国家的泯灭不是与人民的苦难相挂钩,纳粹德国如此,乌干达阿明政府亦然如此。曾经的阿道夫信奉着“历史总是在军刀上前进,人类在永恒的斗争中强大,在永恒的和平中灭亡”。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他所述的那样,政治的最终目的就是战争。可是人民呢?这并不能成为执政者或有能力操控社会环境者去把人民作为大国政治交涉的消费品的理由,更不能成为去压迫他国甚至不惜侵犯人权而使自己拥有那可怜的“政治遗产”的借口。

  “我们不需要战争,为什么他们只针对我们?”“我只想回到家中,安静的泡杯茶,没有榴弹的爆炸声就算是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民主?这只会增加受伤的人!”……

  于我们而言,回家算不上什么愿望,可是,面对着社会环境与大背景的百般折磨,这些小小的心愿所想表达出的力量远远超过来自于对生命渴望的嘶吼。在环境与背景下,忍受也许会带来最终的胜利,但获得胜利的代价绝不仅是忍受时所受的磨难,还有生命的“被消费”。

  活着,为了生命的责任而忍受。可作为生活在世界大背景之下的人民再如何去勇敢,去忍受,而国际或国内的政治环境依旧这般不堪,即便是努力地活着,也不过是廉价地苟活。毫无希望,毫无生气。

  时代,掌控着人。时代,也为人所控。命运,看似在自己手中,实则为人主宰着。所掌控着世界政治节奏,甚至影响着他国的政权政府应该认识到,政治,比起对外的政策,受其影响更多的,实则为本国之布衣。人权,发源于西方,也为西方所破,岂不受讥于人甚矣?为了无休止的政治竞争,一次次把普通人带入旋涡的中心。自诩为世界规则制造者的强权代表,真的做到了所应承担的责任吗?

  生命本就不廉价,更不应被动着。为生呐喊,那是命的勇者。因为命而委曲求全地苟活,那是政治生态与自私的悲哀。

  人权与生命,繁荣还是崩决,都在人的一念之间。被动的,不该是苍生,廉价的,更不应是努力生活着的黔首黎民。

  苍生本为天道忳,乱世冯何迮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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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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